看望杨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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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11日下午，庄姐、余登书、陌上葵花结伴去看望了下湄桥社区的杨奶奶，并帮奶奶搞卫生、洗澡、洗衣服。奶奶虽然卧病在床，精神还很好，很健谈，由于天气开始热起来，奶奶的背上长了一些痱子，我们同奶奶聊天一直告诉奶奶没事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家也要经常翻身。这次据上次帮奶奶剪头发已经二个月了，奶奶的头发长了许多，下次去可能需要帮奶奶剪头发，看到帖子的志愿者可以报名。
       从杨奶奶家出来，我们来到另一个奶奶家，黄奶奶家，目前暂不是我们的服务对象，奶奶今年已经84岁了，是廖家湾乡人，现住在下湄桥同辉社区，奶奶曾经读过四年级书，年轻时候也曾担任村组的干部，后因儿子要求出来闯荡谋生而搬到城区居住，如今上了年纪的她患有螺旋腿、脑血栓，眼睛因有白内障而视线不清晰。老人的儿子残疾因患脑淤血已经去世，媳妇曹海英系聋哑人，行动不便，常年以捡废品卫生，奶奶有一个12岁的孙女，如今在下湄桥四中就读。目前，老人还有几个儿女居住在乡下，他们偶尔也会来看望奶奶。在奶奶的家中没有很多像样的家具，有一台电视机为前年郴州义工赠物。
       这是黄奶奶一家的基本情况，写下来供大家看看，如果有时间或懂医的朋友可以去看望奶奶，帮她检查，希望能对她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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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这是第一次去看望杨奶奶时候写的日记

按照职业习惯，这篇文字标题应该拟为“说亲记”或者“他们没有在一起”，这样也许能引来更多关注，撇开其他，只当记录。

昨天上午参加完福利院的活动，从技师学院出来已经到一点，回来的公交车上余姐说她准备去看杨奶奶，约好和她一起去的朋友因为临时有事去不了，她索性在公交车上召集同伴来。很早便听闻她照顾杨奶奶的事迹，也完全出于陪她去的心理，我欣然同她前往。

余姐说下车还需走一段路，我没有在意。事实证明昨天我不仅穿错了鞋子，还高估了去奶奶家的那条路。一路余姐同我说着杨奶奶的情况——八十好几的年纪并无子女，独居生活，不能下床行动，有一个大姐负责给她煮饭。终于在一个很宽敞的平房前停下来，我们的目的地到了。

一进门，我镇住了，这哪里是住房？很空旷的大厅，一条小黄狗、两辆摩托车，这是我唯一能记住的景象。而后余姐告诉我，这原本是一个单位的食堂，而后改建成的住房，里面还住着另外的几户人家。余姐推开杨奶奶的房门，这是一个约莫二十几平米的单间，东西不多，一张空余的床上堆放着些杂物，一根铁丝横在房间上端，上面挂满衣服，奶奶躺在床在床的一边，另一边则堆放没盖的被子、衣服等等，床头则散落着零散的杂物，床前两张木板凳搭着木板，上面放着奶奶日常必须品。看得出，见到余姐，奶奶很开心。余姐开始整理奶奶枕头旁的杂物，凡拿之物必问奶奶还有没有用，事后，余姐告诉我，奶奶一个包装袋都不肯扔，总说留着有用，她也就尽可能的顺着老人家的意思。

余姐轻车熟路地开始帮奶奶整理房间，接下来我们要为奶奶洗澡。我去屋外的水龙头接水，这里的情景比我想象更艰难，奶奶的旁边同样是一间小屋，里面一对孩子在看电视，家里的清贫清晰可见。在另一个大间房里，并排铺着四五张床，请原谅我，这个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难民窟吗？这叫人怎么生活”。我不敢在往里面看，我害怕自己的莽撞会不小心伤害别人本就脆弱的心灵，我害怕我的惊愕成为一种误解，也许我是一个不受欢迎的窥视者，带着从每一个细胞里透露的虚伪姿态。如此，我是一个胆小者，唯有逃离才是最好的办法，以致在后来去帮奶奶洗衣服，我都不敢正眼往那敞开的大门里面望一眼。如今坐在这里，那场景清晰可见！对不起。

提了满满一桶水我落荒而逃，回屋同奶奶聊天，许久仍不能平静。奶奶精神状态很好，她同我说自己的故事，说起那年月她还是个小姑娘，第一次坐火车别人帮她买票的情景，也说起曾经那些向她提亲的男子。看得出奶奶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大美人，尽管容颜不再，而今她的脸上依然还有几分俊秀的神色。奶奶说到某年和一个追求她的男子通信，有一段时间男子没有来信，奶奶写了封信寄过去，大意写着“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联系”，奶奶笑着回忆男子的回信“因为我太懒了”。看得出，这原本是一桩很美好的事情，但最后奶奶并没有和这个男子在一起。尽管他条件、品德、性格都很好，唯一遗憾他结过婚，妻子因生孩子去世，因着这一点奶奶很介意，所以她一直没有答应。

“后来他去了外地工作，现在退休回来了。”奶奶继续说着她的故事，看得出在内心里，奶奶满是遗憾，甚至她的眼角泛出了泪花，而后奶奶问我的年纪，说着自己就因为年纪大了才结婚落得现在的遗憾。我说了自己的年纪，奶奶很高兴地说“高婆家的儿子人不错，就是家里条件不好，太困难了，不然我给你做介绍。”我听了，心里莫名的温暖，开始喜欢这个健谈的奶奶。奶奶口中的高婆就是照顾她的那位大姐，这是后来我才知道的。而后她又问我找朋友没，我告诉她找了，她似有遗憾地说，“李家的小儿子在长沙工作，他们有三兄弟，人都非常好，在街上还买了一间房子。我还想给你说亲。”奶奶继续说着，“找了就好了，年纪大了就找不到好的了，早点生孩子，年纪大了也不好”。奶奶的话把我和余姐都逗乐了，她继续一本正经地说，“小余（余姐）人很难得啊，也嫁得一个好人，你年纪轻看人不准让她给你把关，要嫁聪明人。”

我们一边同奶奶聊天，一边等着水烧热了给奶奶洗澡。说亲的对话一直延续很久。大概这是一个为着婚姻惆怅而遗憾终生的女子，好在替奶奶欣慰发鬓苍苍之际，那些美好的画面不曾因生活的种种而被抹去。那年月，她是一个貌美而耀眼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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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次去看望杨奶奶

你能够想象若干年后自己的样子吗？想象若干年后你会经历的场景？我告诉你，我不能，尤其在我见到躺在床上的杨奶之后，当奶奶以一个近乎裸体的姿势展现生命的柔美与脆弱，以及历经时间之后的坦荡，我震惊不已。一连几日我都在思考，这需要多大的信任才能在一个非亲非故的人面前表现全部的自己？这又会是一种怎样的付出才能赢得一个人完整的信赖？

奶奶说她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遇上了余姐，遇到一群好心人，余姐告诉我给奶奶洗澡只是在偶然的一天她烧热水给奶奶洗头发，也为奶奶拭擦了身子，而这样的一次举动于躺在床上的奶奶而言犹如过年，至此，余姐坚持了下来。

为奶奶洗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照余姐说的我提了满满一大桶水，这一大桶水需要用热得快烧近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我们边整理奶奶的房间边同奶奶聊天，奶奶记忆非常好，身边的人事，那些过往的曾经，她一一清楚，也说与我们听。

给奶奶洗澡的水温需很高，这亦不是我们理解中的洗澡，奶奶不能下床活动，只能由着余姐一点点帮她拭擦身体。水烧好了，余姐往另一个水桶里倒热水，并在水面倒入一些沐浴乳，大抵奶奶年轻时候也是爱干净、漂亮的女子，她问过余姐是否加了沐浴乳，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奶奶连连点头说好。余姐熟练地帮奶奶脱下上衣，大概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一个陌生的“裸体”女子，而这个女子的年纪已经八十又三，这一刻我除了震惊别无其它，有那样的十秒钟，我的脑海完全没有活动，我听着奶奶依然说着她的故事，余姐专注地忙活着。躺在床上的老人，她的皮肤依然细腻白皙，这大大超乎了我关于年纪的定位，撇开清瘦的面容以及滋长的皱纹，岁月的沧桑并不曾带走奶奶柔美的身躯曲线，余姐打趣地说奶奶的皮肤比我们的还好……

热得快继续烧着，这边余姐再一次让我加热水，只见她的双手已经通红，我没有下水仍不知水温高几许，她嘱咐我加水就好别说水温高烫手之类的话。给奶奶擦背部，需要帮助奶奶翻转身体，奶奶的下半身几乎是不能用力的，我们只能一点点的挪动奶奶的身体，余姐一只手撑住奶奶的背，另一只手擦身体。于是我帮忙拧毛巾，水温远远比我想象中高，我甚至无法将双手全部放进桶里搓洗毛巾，只能稍微的停留短短几秒钟然后捞出来拧干，来回两次之后，我的双手同样通红通红。也许不经常洗澡，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总之我无法准确描述其中的原因，尽管水温高，尽管放了很多沐浴乳，水已经微微泛黑，毛巾上能感觉已经附上一层油脂，我承认在给奶奶拧毛巾的时候，我有抵触的情绪，但没有其它的选择，唯有坚持与继续。这让我想起某年寒假回家，给奶奶洗衣服的场景，一桶衣服我几乎洗了一个上午用了一整块肥皂，回家我不停用香皂洗手。就在这一刻，我也只有一个想法，希望能赶紧给奶奶洗完澡。我不否认在内心里，我的抵触情绪，但有一点，这并不代表我的行为是在敷衍。

水一直保持着高温度，余姐问我还能接受吧，她告诉我即便是在夏天给奶奶洗澡的水温度也要高，我无法想象这会是一个怎样的场景，大汗淋漓？如触烈火？我说那就带个手套吧，余姐小声地对我说，奶奶会不喜欢的，因为她觉得塑料有毒。

看到奶奶的双脚时，是另一种心情，岁月果然是不饶人的。奶奶的腿上附着一层脱落的死皮，干燥而枯黄，换下的裤子上则附着一层皮屑，奶奶余姐小心翼翼将裤子包好放在一旁，她的动作依然迅速而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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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三次去看望杨奶奶，还是和余姐一起去的，因种种原因没有及时写日记，大概在四月下旬，这一次我们不仅帮奶奶洗了澡，余姐带了工具给奶奶理了头发。记得奶奶很高兴，一个劲劝说余姐可以去搞个副业——帮别人剪头发。余姐也很配合奶奶，说提议很好，以后没事了就开理发店，奶奶听了是更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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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刚才个人疏忽，最新得到消息，黄奶奶已定为帮扶对象

鱼在海中

为什么不继续写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