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交流】 1、我们在助学走访的过程中,有资助人跟我们一起去,当看不惯孩子家里的贫困,他们随手就给对方现金了,出现这样的问题时作为我们应该怎么对待? 莫凡:一般走访之前会有一个培训,其中一项内容就是会说明如果愿意跟我们一起去走访,愿意参与我们团队的活动,希望遵守我们的规定,资助金要通过机构统一发放。原则上我们不允许资助人现场给孩子钱,但这只是一个规定,如果他实在要给,我们也不会给予批评或制止,因为他也是出于好心,但是我们要先把这种原则和道理跟资助人说清楚,相信资助人还是能理解和支持的。 2、大麦田和广东麦田基金关系是怎么处理? 莫凡:麦田计划跟麦田教育基金会是一个平等的关系。因为麦田计划是在全国各地做活动的,也可以理解成它是基金会的执行方;基金会更多地是为麦田计划去管理财务,帮麦田计划接收捐款,负责财务和项目的管理,两者之间没有上下级关系,它们是一个合作、合力的关系。 3、大麦田的项目资金筹集会通过麦田基金账号么? 莫凡:麦田计划有一个合法的账号,是属于广东麦田教育基金会的,麦田的所有资金都通过教育基金会,由麦田基金会管理财务。 4、对双重资助有什么看法?对大学生的资助呢? 莫凡:麦田也会有类似的情况,但基本上杜绝发生。并不是担心给孩子多了钱,是担心给孩子多了钱以外还会产生其他很多很多的问题,比如说两个机构会不会因为重复资助一个小孩子会出现一些不协调,或者会给一些没有双重资助的孩子心理上的一些不平衡等等其他的副作用,所以我们尽量避免双重资助。麦田没有开放对大学生资助,但是我们也会资助一些大学生,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是在麦田资助以后升入大学,我们觉得他还是很困难,我们就会单独资助大学,但数量很少,也要看大学生愿不愿意,所以大学生不是我们的资助范围。 5、对于数量比较庞大的贫困学生,一对一的资助方式和企业集体资助的方式哪种更可取?更适合呢? 莫凡:这个完全取决于一个机构的方向。对于麦田来说,一对一的方式不仅给了孩子,也给资助人面对面表达爱的机会,是双方得益的;企业资助最大的好处是便于管理和资金的保障,但如果有一天企业不资助了,就会出现一大批小孩被中断资助的情况;从两方面情况来考虑,我建议资助能力不是很强的机构可以选择一对一,因为这也是激活一个机构的重要因素,但也会带来一定的工作量。两方面都各有利弊,主要看机构本身的取舍。 6、走访当中会遇见一些身患绝症的孩子,我们该怎么去处理? 莫凡:在患了绝症没救的情况下,我们更多是给予孩子更多的关怀和帮助。 7、资助人和孩子通信中,孩子和资助人要东西怎么办? 莫凡:一定要跟资助人提前沟通,孩子也许会有这样的情况,要不要帮助,完全由资助人自行决定。此外还会提醒资助人:尽量不要随意满足小孩子的要求,除非他真的很困难,或者在志愿者详细了解后对方确实很困难的情况下给予更多资助。 8、被救助者对我们有依赖思想怎么办? 莫凡:跟对方耐心解释,做更多的沟通。 9、麦田的公益使命与目标是什么?还有就是麦田对新志愿者的培训有什么经验可分享? 莫凡:麦田的使命就是让贫困山区孩子能够享受公平的教育机会,另一个使命是麦田在帮助小孩的同时,也同时帮助我们的志愿者和资助人。关于对志愿者培训,目前还无法提供给你,我们也刚开始做这样一个工作,我希望半年或一年以后就这件事跟大家做一个分享。 10、对于一个受资助的学生,你们是按学期还是年,一学期后是否对孩子在学校的表现再次进行调查? 莫凡:麦田始终保持一年发两次发放资助金,我们希望半年之内给资助人一个反馈,同时也能增加资助人的可信度和满意度。 11、一对一的资助,碰到小孩到高中后,因为学习不怎么好,读了当地的职校,结对者不想结对了,这个怎么跟双方沟通呢? 莫凡:我们一直跟资助人强调,小孩子读书好坏不是一个标准,只要他愿意读书,我们就资助他读,这是给资助人的一个解释;对小孩子解释就没有什么标准答案,也要看具体情况,如果他不愿意读书我们也不会勉强。所以我们更多是给资助人的一个沟通。如果小孩子愿意读的话,我们会一直支持到高中毕业。 12、我们还是草根组织,也没注册,如果现在有人或企业捐钱,我们要如何接受才能算是合法呢? 莫凡:如果你们自己接受,怎么都不合法,唯一的方式是要找到其他机构帮你接收,比如找一个基金会或本身已经注册的机构。 13、目前的贫困学生调查,情况差异很大,也有个别有病患的,怎样才能更好地了解到学生的家庭情况? 莫凡:麦田资助的孩子都是一个一个走访的,只要你到他家里,家庭情况就看得到的。 14、麦田计划长期项目的运行,主要的项目人员是全职的还是热心义工?近期有看到公益产业化的讨论,麦田有没有想过用有竞争力的待遇来留住专业的人才?
莫凡:麦田机构只有三个半的全职志愿者:半个是财务,一个秘书长,一个是项目负责人,一个是前线的志愿者。麦田如有长期固定的大的项目,也会由全职志愿者负责。但目前为止,我们也要考虑自己的支持能力。用专职人员去做当然是最好的,我们也往这方面努力。 如果通过市场竞争机制来吸引人才当然也是很好的做法,但必须要考虑我们民间机构的支持能力,能不能够用高薪的资金吸引好的人才。我们完全支持用高薪来请有专长、有技术的人员来充实这个功能。 15、在一对一的资助当中,资助人和孩子之间比较好的互动方式有哪些? 莫凡:我们更多的是做以一些集体类互动活动,要比一对一互动好很多。 16、关于麦田的宣传推广? 莫凡:麦田只靠两种方式:第一种是全国城市联展和全国高校联展;第二种是网络推广。两种都要重视的是要传达的内容的质量是具有感召力。
17、怎么遏制家长拿着孩子的钱去做其他的事情 比如赌博喝酒等,也就是如何保证钱是真的用在了孩子身上? 莫凡:百分百杜绝很难,如果当地这种现象很普遍,我们会撤出对本地区的资助;但我们还是建议把钱交到孩子家长手上,相对来说这还是比较保险的方式,现在的孩子读书基本不要钱了,这个资助金更多的是对孩子家庭生活的补助。相信这样的情况并不普遍,我们也一直没有碰到过。 18、对于走访的家庭近期收入怎样有一个良好的确认,以及规模性的金钱发放是否符合现阶段的助学? 莫凡:我先回答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不是很明白,要重复一下。麦田之前把需要资助家庭的情况都量化了,比如一年有多少收入、家庭里面有多少支出比如买粮食多少、打工能有多少收入、一年能有多少存款、一年借多少钱等等,在这里试问一下,在坐的每个人是否很清晰地知道自己家庭一年收入和支出多少,我相信大部分都回答不出来,那么我们要求走访对象回答的话其实是非常难的,所以我们现在也改变了方式,对于家庭中基本有的大点的物件会记录下来,我们更注重的是走访者的感受,通过走访者确定这个家庭是否真的困难,有无患病的老人或是单亲家庭,这些都能测知一个家庭真正的贫困程度。建议你们在量化的同时考虑实际的问题,更多通过走访者的感受确定是否需要资助的标准。 19、你对于企业普通人一直到政府,推动全民公益文化建设这方面,你的个人的一些想法? 莫凡:大家都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有一些使命感或者什么的方式来做这件事情。我最大的建议就是做好自身。麦田就是号召麦田人更多地去做好推广。我们六周年时统计了一下,其中有一个月只有三天没有活动,我们就是通过在城市、高校里面做公益理念的推广,很多公益的想法和理念都隐含在我们展示的图片里面,我们就是通过这种很朴实、很扎实的方法来做,就是用自身这些简单的行为来推动一点点力量。而改变,我觉得还是比较困难的。 20、每次走访都看到的是孩子们充满希望的眼神,我们是不是有更好更行之有效的举措去和孩子们沟通,真正做到和孩子“互动”打开孩子们的心门? 莫凡:每个地方的孩子的表现不同。比如我,会给小孩子拍照片然后给他看,这样很自然就打成一片。如果去学校,点好名、发完钱、拍完照就离开,这样的方式不利于孩子的接受,我们尽量要安排更多的时间跟孩子们沟通和互动,多陪他们玩一两个小时。 21、在未注册基金会之前,接受钱物,都是不合法的,目前很多组织都是不合法地进行着一些活动,麦田在没有注册前也同样跟我们现在没有注册的组织一样的操作。所有的自己在的这个机构是怎么妥善处理这些事,我们接受资助者的,同时也接受过企业的,如果遇到需要发票的企业,可不可以跟其他注册过的组织协商,就麦田的话,如果有其他组织需求你的帮助,请问会不会给予你们组织认为的合理的支持? 莫凡:现在有一些机构有类似的要求,但这个是不合乎财务制度的。现在有一个比较好的方式:比如有一个企业给你的组织5万元钱,那你们可以一起合作一个项目。 22、接受转账的,如果有企业需要合法的捐助账号,只是账号的话会不会给予帮助? 莫凡:因为这里面涉及到财务以及很多方面的问题,我现在无法回答,当然个人希望能帮助到,但我需要跟财务有一个沟通才知道是否可以。 23、如果资助捐款的时候可能人员众多,怎样避免不引起当地人的异议?怎样避免志愿者活动和当地政府发生冲突? 莫凡:我想既然问题提出来了,内心也一定会有一定过的解决方案。 建议活动前先跟政府沟通,取得理解和支持;如果对方排斥,就不要做了。 24、麦田走访者是否会遇到熟悉或认识的家长,专门做了丰盛的饭菜来招待志愿者,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莫凡:我们遇到很多这样的情况。前提是不允许在受助人家里吃饭,但如果对方盛情款待,我们可以视饭菜情况在走之前悄悄地留下相应的饭费。 25、孩子结对问题怎么解决?采用怎样的形式和方式比较好?我现在手头有80多个孩子,一般都是通过身边的朋友进行一对一帮助,还没有很多没结对的孩子就比较被动,等着别人找上门来,这种情况怎么解决? 莫凡:一个人的推动能力很有限,为什么不能有一群人去做呢?我当然也是把感动的故事发出来,号召了一群人,才有了现在的麦田计划。所以建议你先不要考虑解决身边被资助者的问题,先解决身边志愿者的问题,一定要有一个团队才能把这个事情做好。 26、【和商家的合作】商家是需要双赢的,我们做的是公益的事情,但有人会说我们是给商家做广告,贪图了商家的好处,我们怎样来面对与商家的合作以及合作方式? 莫凡:我首先说明一下我所说的绝对不是一个标准,我只是在诠释我们多年来的经验,不以为准。麦田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呢?麦田是拒绝和商业合作的,到目前为止,麦田没有与商业有过密切的合作。麦田计划拒绝商业冠名,如果作为协办单位或支持单位完全没有问题,但现场不允许为他们做任何形式的广告或产品展示。 27、麦田的财务框架是自己探索的还是有专业的财务人员来构架的?您觉得一个公益组织运作到一定阶段,怎么样来保证财务的合法性和透明度?之前的格桑花事件和红会郭美美事件都表明公益组织很容易葬送在财务这一块上。 莫凡:民间机构都有它的缺陷,包括麦田,麦田机构的财务由于人工操作,带来了很大的工作量。因为我不懂财务,所以没有特别技术性的东西分享给大家,但麦田尽量把所有财务在网上做到公开,让大家都能查询到,做到这一点,最重要的是做到监督,在没有发生问题的时候先期预防。我们请了专业的人士负责账务,并定期请当地审计部门进行审计。 28、你做了这么久的公益,经历了很多之后感到最大的困难是什么?感想是什么? 莫凡:做到现在,我没有发现有什么困难。因为这些困难是所以公益机构都会面对的,所以我觉得既然大家都会面对的困难,它也不是困难了。就像在一个贫穷的国家,每个人都贫穷的话,就不显示你贫穷啊,大家都穷嘛! 29、志愿者团队的管理方面有哪些经验? 莫凡:我先说一下麦田的一个简单的管理模式。每个分社会有一个五人小组,每个分社会有一个召集人,他们构成分社的核心管理团队。而大部分机构可能忽略了自己的企业文化,我们麦田就叫做麦田文化,希望大家都能重视,这个机构文化包括它的形象、内涵、使命等等,这也是一个团队凝聚人心的很重要的因素。有很多人说做公益就是凭很多爱心来做,不是这样的,爱心人人都有,但是为什么他不能坚持或者说在一个机构留下来继续参与呢?当一个人表达完爱心之后呢?应该让他对这个团队、这个组织有一个向心力跟归属感,他才会留下来。所以,请大家开始考虑怎么建立自己组织机构的文化、机构的形象系统等等看似好像没什么意义的东西,其实是蛮重要的。麦田从一开始就有自己的文化,有自己的形象,包括刚才斯嘉说的“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表达爱的机会”,一句最简单的话都能够让不认识的人产生一些感动或者认同感,所以我觉得管理真的不是一种很好的方式,以后麦田的管理可能会越来越弱,更多地会重视每个志愿者的感受,去支持他。因为现在大麦田已经有一个角色上的转换,麦田的管理团队也有内容上的转变,现在做的更多的是服务于我们的志愿者,当然这是麦田的一个特色,因为麦田的志愿者多,也专门做这一块。现在是服务好志愿者,而志愿者就做好他们的助学活动,这是我们在团队管理方面采取的一种方式。 30、莫凡兄,我也问个问题,目前我们第九世界在浙江建立了西部骨干教师培训基地,基地是浙江本省最好的乡村小学,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产生让一年级的优等生教一年级的差等生的效果,引导西部学校老师养成自力更生的精神,但目前由于做这块深入项目的组织比较少,所以我们一直想让国内做助学时间较长的组织一起来完成这布局,从而达到各培训基地资源互享目的,所以请教下,你们是否有针对这方面的考虑? 莫凡:太好了能跟壹零对上话!我也很早就听说第九世界和壹零,你也是我的偶像,我也是你的粉丝。之前也听过介绍,对你们做的第九世界非常佩服,非常希望能够学习到,我希望我们能有一次深层次的交流,好好沟通一下,看能不能一起做更多的事情。不能说请教,是我请教你们,向你们学习! 31、像莫凡刚才说的,比如说公益项目的包装、活动的反馈等等,才可以吸引到关注,我想很多方面都是麦田的特色吧?他刚才说过图片展,是不是就因为展图设计得吸引人,才能得到那么多的人关注和支持?
莫凡:设计不重要,拍照和故事很重要,建议每个机构找一个高级写手、一个好的摄影师,结合起来,做一些比较有感染力的故事,这个蛮重要。 32、刚才您说过在于一个艺术的包装,一个很好的故事的包装,比如我们知道有很多山区求学儿童的很多感人故事,包装太多了的话,对公众来说可能会一时的感动,会募捐啊、捐助啊,但这份感动也不一定是百分之百真实的,那我们对这个真实性应该怎么推断? 莫凡: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真实,最起码麦田做的这些故事都蛮真实的。如果不真实的话我不清楚哦,因为希望做得更真实。 33、有的图片或故事会体现山里的孩子生病啊贫穷啊让人感觉是卖点,为了吸引人的眼球,博得的同情心,这个怎么考虑? 莫凡:我做一个更正,也许大家在图片展上也会注意一点,我们的图片展不是卖小孩子的痛苦啊,因为其实我拍的很多照片上小孩子都是很快乐、很开心的。这些照片其实蛮重要的,我们宣传的不是他们的苦难,我们只是把故事说清楚,同时传达小孩子在这种环境里面的那种快乐和坚强。 34、前面提到的对于一个项目的包装和整体的设计,这是麦田相对其他机构的长处所在的地方吗? 莫凡:应该是没有,网络啊包括图片展都只是一种手段,这个手段很短很短,我们的目标不是为了让他来捐助,我们有两个意义在里面:一是希望通过这种形式让更多社会来关注到山区孩子这个群体,更重要的是用这种方式来吸引更多的志愿者。当他不是因为一时感动而是作为志愿者参与到我们的活动中,对这个机构、对这个山区的认识会更多更充分,所以这只是一种手段,后续的才是最重要的——怎么把他变成你们的志愿者。 35、由于工作原因或生活原因,很多人无法做为志愿者到边远的山区去,只能通过资助方式表达爱心。 莫凡:我的建议是,这样的活动也不一定非得去到很远,像北京的麦田志愿者就是选择了河北去做一些走访活动,对他们来说这个路程也不是太远,很多人也能参与进来。 36、对于我们刚成立不久的公益组织,影响力还不是很大,在某些地方开展某些项目,需要得到政府的配合和支持,这个关系怎样去协调比较好呢? 莫凡:其实麦田也没有太多经验,之前跟政府也是有距离的,在助学活动中也都是自己去走访和发放,跟政府没有更多的沟通。希望以后我们都做一些尝试,政府没有那么复杂的,政府是什么呢?对于助学,政府其实就是两方面,一方面是教育局,一方面是团委,我觉得这两个机构都不会给助学活动什么困难或者设置什么障碍,应该是欢迎我们这些助学机构去的,所以我觉得这里面完全没有技巧,能多听听、多接收一下他们的想法就可以了,当然是不是贯彻按他们的想法做要看你的机构了。 37、我们现在开展的“免费午餐”项目,是自己去走访调查后直接去做了,但现在乡政府给实施午餐项目的学校施加压力,说:这个事儿没有经过我们,出什么事儿你们自己看着办。所以我们某个学校的这个项目已经被叫停了,所以感觉很麻烦啊! 莫凡:这个其实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问题了,策略不对。因为这种情况我们也遇到过,还是先要跟当地政府沟通,这个很重要。尤其涉及到安全的问题。如果真的出了事儿,你们的机构也承担不起的。所以要跟政府一起来做,请他们协调,可能会做得更好一点。 38、莫凡老师您做了这么多年的公益会不会有一种公益疲劳的心态?或者您身边的人会不会产生这样的心态?所谓公益疲劳的意思是,看了太多的贫困和苦难,久而久之会觉得那些状况不那么极端的并不是那么值得同情。 莫凡:我觉得这个问题可能在每个机构都会有,麦田的志愿者流动性也蛮大的。可以换另外一种想法去想这个问题:如果你做一个公益不开心的话,那我觉得就不要勉强他继续做下去,换一个人来做。我们可以尝试一下,一个志愿者把他最兴奋的、最有兴趣的、最快乐的那段时间奉献给一个机构可能就两三年,他可能就退出去,另一个志愿者上来。这种方式其实没什么不好的,这是一种比较被动的方式。主动方式在麦田比较常见的就是怎么样把一个机构变成很快乐的、很舒服的、很有参与感的、很有归属感的,这样子志愿者能够相对长的时间留下来。大家如果有经常关注麦田论坛的话,可能会发现麦田的志愿者其实是很快乐很快乐的,他们在里面形成了这样一种氛围,来到这里就是一个大家庭,一起来玩一样的很开心。这样能吸引很多很多的志愿者,也能降低刚才那位志愿者说的公益的疲劳性;还有我希望给大家一个建议哦,不要把公益当成了自己的终止使命,因为我觉得这不是每个人都需要这么做的。可能那些机构的发起人或者机构的管理人员可以有这样的一个使命感或责任感在里面。志愿者自身是快乐的,才能传播幸福。 39、为了能把公益做的更好,更专业,现在有很多的志愿者团队也在向专业化、职业化的NGO转型,麦田现在有考虑这样的转型么?或是将一直维系这样志愿者精神的团队? 莫凡:走向专业化肯定是必要的,每个机构都需要有自己的一个方向。但麦田并不排斥,两方面都去做。我相信麦田未来会有更多专职人员和成倍增长的志愿者,他们是一起成长一起发展的,他们会同时存在。 40、郑壹零:我曾跟格桑花很多志愿者有通过,其实很多志愿者会有这样的想法,就是如果一个团队走商业化、职业化了,到最后必然所有的资源都掌握在有限的管理者手里,那么我们作为普通的志愿者,很多人会没有这种参与感了,大多数人会从这个方面去理解,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去解释? 莫凡:我觉得这是你对专职志愿者的一个定位而已。像我们麦田计划,是更多普通志愿者完成了绝大部分的工作,没有他们怎么行呢?比如我们项目的划分,负责某一个项目的负责人并不涉及其他麦田基础项目,跟麦田计划是没有冲突的。我觉得这完全是一个设置的问题,而不是职能的问题。 壹零:对,在做专职的同时我们所有的志愿者还是要相辅相成,一起做事,这样既不会违背志愿者的心愿,同时也可以让我们组织得到更有效的发展。 莫凡:补充一下,而且很有可能专职的可能是最累的,志愿者参与的是最开心的,这是我希望做到的效果。
41、麦田走访中有这样一个情况:因为每次走访都是在乡村里面,路途遥远,有时跟学生家长也比较熟悉了,对方盛情留下吃饭,而不吃饭要走回去是很困难的,这种情况怎么办?我们资助的学生,很多家长说找不到工作,我们是否可以帮他们找一些工作,帮他们增加经济收入,我们是否可以开一下这样的活动? 莫凡:可以灵活掌握,如果对方盛情就留下吃饭,走之前悄悄把饭费留下就可以了。 对于第二个就是能不能帮一些家庭去解决这个关于生存的问题,如果志愿者个人有帮助意愿可以,但麦田是一个助学机构,不是一个扶贫机构,更不是解决工作的一个机构,我觉得更好的方式是跟其他类似的机构合作来解决这个问题,可能这样会更好。否则麦田就变成了一个政府的救济部门了,我们也没这个能力,我们要把精力放到助学上面。 42、如何处理好专职人员和义工之间的工作分配关系?如何顾忌专职人员的工作和办公费用? 莫凡:这是对于同一个工作怎么分配的问题了。麦田的专职人员和志愿者的工作是分开的,所以不存在这些问题。那如果出现这个问题,按照我的想法,为什么会成为一个样的问题呢?比如发放资助款的一个活动,前期的工作比如当地老师的电话联系方式、交通的联系、住宿的联系、发放时候信封的一些处理等这些最琐碎的工作由专职志愿者去做就好了,普通志愿者就负责发放。为什么刚才我提到专职志愿者是最累的,就是把琐碎的工作让专职人员来做,给他们提供很多方便,让他们做他们最想做的,比如助学金的发放,过程拍成照片,回来后上传,这些就不要让专职人员来做了。也就是由专职人员把一些信息、沟通和前期工作都处理好,保证志愿者很顺畅、很快乐地完成志愿工作。我的理解是这样的。 关于第二个问题,我也很想听听大家怎么能更好解决这个问题。因为麦田也没有什么好的方式,这个跟机构有关系,因为当一个机构做到一定的程度、一定的知名度、一定的信任度的话,有一些这样的费用自然会主动找上门来捐的,所以我没有办法提供一个很好的技术,而且麦田有一些自己的装备,会有一些收益,现在也积累了一些资助人,他们愿意来支持行政费用,我们也会用这块来解决,如果具体到这样的一个机构应该怎么解决,我也不太知道,很希望听听大家有什么更好的方式或者更好的渠道来解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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